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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Risk Warning and Control of the Project Progress of Beijing Daxing International Airport
刘安谱 LIU An-pu；陈建国 CHEN Jian-guo；唐可为 TANG Ke-wei；施骞 SHI Qian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上海 20009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China）
摘要：本文基于总进度管控和风险管理相关理论，对大兴机场工程的总进度风险进行系统性梳理，探讨总进度风险识别模型及其途径，构建总进度风险多级预警及动态监控方式，系统研究大型民用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管理的方法体系。大兴机场工程的总进度风险预警与管控实践，取得较好成效，为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综合管控以及进度预控提供支撑，为总进度目标的实现提供了保障。
Abstract: Based on the theory of progress control and risk management,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sorts out the progress risk of Beijing Daxing International Airport, discusses the general schedule and progress risk identification model and its approach, and constructs multi-level early warning and dynamic monitoring methods for progress risk. Meanwhile, the method for general schedule and progress risk management of large-scale airport projects is also studied. The practice of early warning and control of the general schedule and progress risk of Daxing Airport project has achieved good results, which provides support for the comprehensive progress control of Daxing Airport project, and guarantees the realization of the target completion time of general schedule.
关键词：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进度偏差；预警；动态控制
Key words: airport project；schedule risk；progress deviation；early warning；dynamic control
中图分类号：TU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21）02-0012-05
0 引言
作为民用航空运输和城市重要基础设施，北京大兴国际机场（以下简称“大兴机场”）的建设有力缓解空域资源的紧张，不仅完善了京津冀区域综合交通运输体系，还发挥着连接世界的航空枢纽作用，带来广泛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成为国家发展一个新的动力源。包括机场主体工程及其众多配套项目在内的大兴机场是一个庞大的机场项目群，具有建设规模大、工程内容复杂、协调难度高和工期紧张等特点，机场建设充满了高度的不确定性，因而使得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控制与总进度目标实现存在一定的风险。
关于工程进度风险及其管理，已有不少研究。由于工程项目通常受到多种内外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袁永博等[1]将建设项目视为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对实施阶段工期风险的原因和后果进行了识别。王宇静等[2]研究了建设过程子系统、范围子系统、资源管理子系统、目标子系统和项目表现子系统之间的复杂关系，并基于此建立集成的大型复杂项目计划模型。在进度监测方面，陈东方等[3]提出了进度预警的一般流程，并选取工期进度和投资进度作为跟踪控制的预警指标。邵晓亮等[4]对项目进度风险实行分级监测和预警，并通过层层反馈联动来掌握项目进度状况。韩小康[5]等则构建了进度计划的预警和跟踪体系，包括节点变更和资源优化等以实现有效管控。李存斌等[6]以电网建设项目为例，模拟了进度风险处理时间长短对项目目标的不同影响。
已有研究虽然从理论上对工程项目进度风险进行了分析，但就如何开展大型工程进度风险管理，尤其是针对机场工程以及项目群特征的总进度预警及其目标管控工作，还有待深入探讨。本文拟结合大兴机场总进度综合管控的成功实践，依据系统理论，构建以目标为导向和数据为支撑的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管理架构，对风险因素及时响应并持续跟踪，在复杂性特征分析的基础上，研究大型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预警与管控方法。
1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系统分析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综合管控中，除进行被动控制外，还开展主动控制，即通过分析产生进度偏差的可能性，在进度偏差发生之前预先对潜在的进度风险发出信号提醒和警示，实施进度预警。这是由于在大兴机场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工作按预定计划实施过程中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开展工程总进度风险管控，可以根据进度预警及风险信息事先采取预防措施，尽量降低或规避可能引起进度偏差的风险。
1.1 进度风险因果关系分析
工程项目风险管理是指在项目生命周期内，对可能导致项目目标无法完成或延期完成的因素进行识别、分析并进行有效控制，以最低的风险成本，实现经济单位的价值最大化。从目标的角度来分析，工程项目风险管理主要包括进度风险、成本风险、质量风险和安全风险四个维度，不同维度之间又可以进行相互传导，从而产生连锁效应。图1反映了风险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在不同机制下相互作用，成本风险带来资源约束进而影响工期，质量风险和安全风险则会引起返工甚至停工，最终都会导致项目进度的滞后，致使目标无法完成。因而进度目标的实现要以风险管理为抓手来推进，除了直接制约进度的因素外，还要关注不同维度风险所造成的影响，考虑风险因素之间的关联性。
1.2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评估分析范围
总进度风险是影响实现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目标的不确定性事件和消极作用的因素，总进度风险评估时所有可能出现的影响总进度目标实现的不确定因素均应纳入总进度风险评估的范畴。大兴机场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是一项系统工程，既有确定因素，又有随机因素、模糊因素和未知因素，系统环境和要素之间相互作用，对工程总进度构成种种威胁。总进度风险评估时将进度风险来源界定为多层次系统范围，其概念模型如图2所示，包括核心系统层、中间系统层、次外围系统层和外围系统层四个部分：
①核心系统层：大兴机场主体工程的建设与运营筹备工作中可能的进度风险是进度风险评估的核心，风险职责范围主要包括机场主体工程建设单位（大兴机场建设指挥部）和运营单位（大兴机场管理中心）等责任单位；
②中间系统层：大兴机场主体工程以外的在机场区域内其他建设单位和运营单位的工作和工程可能带来的进度风险，风险职责范围主要包括航空公司（东航、南航）、空管、航油、海关、边检和公安等责任单位；
③次外围系统层：大兴机场区域外的各类场外市政配套工程，如道路系统、轨道交通、供电、供气、供水和排水等工程可能带来的进度风险，风险职责范围主要包括中铁北京局、机场北线公司、京津冀城铁公司、北京基础设施投资公司、新航城控股公司等责任单位；
④外围系统层：大兴机场工程的外部环境，包括社会环境、政治环境、经济环境、法律法规环境以及自然环境等。外围系统的风险因素会通过中间系统层而影响核心系统层工程，也可能直接影响核心系统层工程。
1.3 总进度风险管控动态循环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受各因素变化的影响而呈现出动态性，对应的风险管控也是一个动态循环的过程，包括风险识别、风险评估、风险控制和风险跟踪。其中，风险识别作为基础，主要是寻找风险来源，一方面基于历史经验和专家咨询，另一方面则通过客观资料和情景分析等来判断。风险评估在此基础上对风险事件发生的概率和严重程度综合分析，通过PERT、VERT和蒙特卡洛模拟仿真等对风险进行评估。风险控制则主要依据PDCA循环，从技术、组织、经济等多个维度出发，提出降低风险的措施。风险跟踪既能监测项目周期内的残余风险，评估风险控制效果，同时也对新风险进行识别，形成闭环。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预警和管控流程，如图3所示。
2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识别与评估
对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进行管控，风险评估是基础。总进度风险评估是对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计划执行情况进行调研分析与预判，精确掌握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进展状态和趋势，针对关键性控制节点识别并深入分析潜在问题和风险。
2.1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识别模型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评估从项目维、过程维、要素维三个维度对机场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的进度风险因素进行梳理，构建风险识别模型：
①项目维：根据大兴机场工程的组成，按机场主体工程、民航配套工程和场外配套工程等分别进行总进度风险的识别、分析与评估；
②过程维：根据大兴机场工程建设阶段，按工程前期、建设实施、竣工验收、工程移交和运营筹备等过程，分别识别、分析和评估各个过程阶段的进度风险；
③要素维：根据各种风险因素的来源与性质，按管理组织风险、技术风险、经济风险、法律风险、安全风险和环境风险等分别进行总进度风险识别、分析和评估。
2.2 总进度风险识别方法和途径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险识别的三要素包括风险来源、风险事件和风险征兆。风险识别是进行风险管理的基础和重要组成部分，为尽可能全面地识别出各种风险，防止遗漏，在对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进行识别时，并没有拘泥于某种方式，而是以多种形式展开。
①进度信息上报。对纳入大兴机场总进度综合管控计划体系的责任单位或部门，要求定期上报工程形象进度，包括当月工作完成情况、下月工作计划和影响因素等，涵盖工程建设和运营筹备两方面内容。根据进度信息可以对已滞后节点、当月计划节点以及下月计划节点进行分析，识别风险因素。信息上报周期通常为月或周，频率视项目进展和管控需求而定，在大兴机场工程攻坚冲刺阶段也采用过“零报告”制度，即每日填报数据，实时掌握进度状况。
②部门访谈。部门访谈是对大兴机场主体工程单位、民航配套工程单位和场外配套工程单位开展广泛调研，包括实地调研、电话访谈和当面约谈等形式，了解项目推进过程中的内外部风险。访谈内容围绕责任部门或单位所承担的任务展开，包括现阶段工作进展情况、滞后节点的影响程度和范围以及实施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等，挖掘潜在风险因素。
③现场巡查。现场巡查作为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由大兴机场进度管控工作组牵头、各参建单位参加的定期对各区域工程进度进行复核，同时全面排查风险因素的活动。由于现场环境能充分暴露建设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尤其是易于忽视的细节缺陷，对于风险识别有很大帮助。此外，从现场一线工作人员获取的反馈也是识别潜在风险的良好途径。
④工程类比。由于机场建设项目普遍存在相似性，工程类比的方法也频繁应用于大兴机场的风险识别中。工程类比既要对大兴机场工程有充分的认知，熟悉工程特点及进展情况，还要有丰富的经验积累，从而依据专业知识库的对比准确定位风险，防范其他机场同期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根据搜集的资料和对总进度风险形势的分析，可通过直接和间接的症状初步识别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在此基础上，再与相关单位和部门进行多轮沟通与访谈，详细验证大兴机场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工作进展情况，讨论归纳在工作中的不确定因素和重难点，探讨深层次的潜在风险，进行总进度风险的审查、识别和归类。
2.3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量化评估
风险评估的基本思想是根据风险发生的概率和损失程度来衡量其严重程度，然而考虑到大兴机场的高度复杂性，上述要素难以定量描述，因而主要采用相对简单和有效的The Prouty Approach方法，并结合PERT技术来进行评判，根据发生概率的高低和影响程度的大小，将大兴机场工程的总进度风险分为高、中、低三个等级，即：
①高风险：发生概率大，可能在较大范围内对工程建设和运营筹备工作的进度造成影响，风险事故会产生严重后果，且无明确应对措施；
②中风险：发生概率较大，对工程建设和运营筹备工作进度会造成一定范围的影响，后果较为严重，但可采取措施或有相应的应对方法；
③低风险：发生概率较低，对工程建设和运营筹备工作进度不会造成较大影响，或是在相关措施下可以得到有效控制，风险事故后果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忽略。
3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预警及监控
根据识别出的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就在进度偏差发生之前预先对潜在的进度风险发出信号提醒和警示，实施进度预警。根据进度预警及风险信息，应开展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管控，事先采取预防措施，尽量减少或避免进度偏差的发生，达到对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进行管控的目的。
3.1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预警
在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综合管控过程中，针对进度风险采用多级预警机制。从任务角度分析，可按照总进度综合管控计划，分别从项目总体目标、年度计划和月度计划3个层次展开，依据进度偏差发出预警信号。对于月度计划，进度偏差主要选取节点完成比例和缓冲时间作为分析指标，年度计划则还要考虑投资偏差。从组织角度分析，大兴机场包括主体工程、民航配套工程和场外配套工程3个部分，预警信号首先在子项目层面发出，由各投资主体进行管控，当风险影响到总体目标时，再上升到项目级别的预警信号。总体目标的风险评估主要依据各类项目节点累计完成率及其变化趋势来判断。如图4所示的为反映大兴机场过程2019年7月各类投资主体节点完成率的变化趋势，曲线斜率表明项目推进速率，显示进度处于加快或减慢的状态，以作为风险评估的重要依据。
已识别的总进度风险是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评估的最重要结果，其通过总进度风险清单来提示（表1），据此发出预警信号，提前警示相关单位和部门注意当月节点的执行情况，确保按计划完成。预警信号根据风险等级采用绿色、黄色、橙色和红色来表示，表2反映了预警等级、进度状况和风险之间的对应关系。其中绿色表示正常状态，不需要调整，黄色表示有轻度风险，需要引起注意，橙色表示进度已出现延误，要加强风险管控，红色表示处于高风险的严重状态，需引起高度重视并及时处理。
3.2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控制措施
风险识别和评估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有效应对风险，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风险并不能完全消除，只能采取措施将其降到最低水平。基于国内外全面风险管理的实践，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综合管控中采用的风险应对方法包括研讨会、访谈、专题分析和专家会诊等形式，由各责任单位或部门对深层原因进行分析后，采取措施加以控制。对于多种因素交互影响的风险，需要各部门协调配合解决。
①落实责任，建立管控专班。为有效应对大兴机场建设项目众多、组织协调困难的问题，对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管控组织进行优化，建立管控专班与专员机制（图5），落实风险责任归属。对于民航配套工程和场外配套工程，由各投资主体任命专员加以管控，确保每条风险都有对应的责任单位或部门。管控专员与外界进行信息对接并协调相关问题，反馈专业意见，提高了总进度综合管控和沟通效率。
②查找原因，开展专家会诊。专家会诊是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管控的补充手段，邀请专家分析重大进度问题的根源并提出对策。专家会诊多以研讨会形式展开，采用理论分析和实例讲解等方法，针对存在的重大风险进行分析、论证和总结，找出科学合理的解决方案。最后形成的意见将被纳入日常管控体系，对化解冲突和降低风险起到重要作用。
③重点跟踪，落实督办问责。针对存在重大进度风险并导致进度严重滞后，且未采取纠偏措施或纠偏效果不明显的问题，则加大管控力度，进行重点跟踪。督导督查组可签发督办文件，要求责任单位限时回复和整改。同时，在投运总指挥部的领导和调度下，各方协调解决各种矛盾和困难。通过管控力度的加大和资源的整合，能够形成综合优势，使进度问题得到快速解决，进度风险能及时化解。
④奖惩并举，强化激励考核。考评机制作为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综合管控的激励手段，在肯定工作成绩的同时，指导完善相关工作，把问题控制在较低层级并加以解决。考评方案以总进度综合管控计划与节点完成情况为主要依据，实施阶段性绩效测评，考核内容包括：
1）资料分析，如相关单位编制的进度计划、管控制度、管控方案和成果报告等相关资料，考察全面性、有效性及合理性；
2）现场考评，如管控计划执行情况、管控工作质量、进度纠偏效果及不良行为改正等，依据现场考察结果打分。
3.3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跟踪监控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推进过程中环境时刻发生变化，对风险进行动态跟踪，一方面可以明确风险控制的阶段性重点，向决策者提供清晰的管理脉络；另一方面，可以了解风险因素的实时情况，查明产生变化的深层次原因。把握风险的变化趋势还可以核实责任部门或单位工作开展情况，评估措施的有效性。此外，基于系统性的特点，既有风险可能会引发新的风险，风险监控跟踪可以尽早识别新风险，防范于未然。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跟踪过程中，由责任归属部门或单位自报已有风险的变化情况以及控制措施的实施效果，并重点观察风险概率、影响和等级的变化，评估整体风险是否下降，在此基础上反馈新增加的风险；进度管控工作组则对风险情况加以复核，经重新评估后提出警报解除或加强的信号。
总进度风险跟踪监控以月为周期，根据工作需要，在方式和节奏方面可以有所变化，其主要成果为滚动编制的风险跟踪监控报告和风险清单。图6为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监控报告的示例，展示了风险的评估结果和对后续风险的预测，包括概率大小、影响程度和控制措施等。报告的连续性反映了风险的变化趋势，如从高风险降低为中风险或由低风险转化为高风险等。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的跟踪监控，能够使投运总指挥部全面了解进度情况，清楚地掌握全局重点，对风险变化有更为清晰的认识，为其高效地调度、协调资源和做出科学决策提供基础支撑，使工程整体进展始终处于可控状态。
4 结语
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管理是一个动态复杂的过程，由于多种风险因素并存，且随着工程内外部环境的改变而不断变化，带来了诸多不确定性，风险控制及预防的难度大。本文运用风险管理等相关理论和方法，基于大兴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预警与管控的实践，研究探讨了大型民用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管理的方法体系，包括机场工程总进度风险系统的分析方法、总进度风险识别模型及其途径、总进度风险多级预警及动态监控方式等。期望以此大兴机场总进度综合管控过程中风险预警与管控的成功实践，为大型民用机场工程建设与运营筹备工作总进度综合管控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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