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arch 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in China
and the Existing Problems
栾锡武①② LUAN Xi-wu；石艳锋①②③ SHI Yan-feng；蒋陶② JIANG Tao
（①中国地质调查局青岛海洋地质研究所，青岛 266071；
②青岛海洋科技与技术试点国家实验室海洋矿产资源与评价与探测技术功能实验室，青岛 266237；
③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地球科学与技术学院，青岛 266580）
（①Qingdao Institute of Marine Geology，China Geological Survey，Qingdao 266071，China；
②Laboratory for Marine Mineral Resources，Pilot National Laboratory for Marine Science and Technology，Qingdao 266237，China；
③School of Earth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 （East China），Qingdao 266580，China）
摘要：分析了我国高科技投入、高科技产出和低科技成果转化率之间矛盾存在的原因。认为科技成果产出环节存在的问题是低转化率的重要原因，重点研究了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率低的原因，就转化率低的原因提出了几点建议。低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和我国当前科技项目立项模式、科技成果评价模式，以及科研和企业的脱节等有很大关系。从当前的科技成果转化率低来判断，我们应该降低当前的科技投入。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asons of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China's high-tech input, high-tech output and low conversion ra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problems in the output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are the important reasons for the low conversion rate. The low conversion ra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has a lot to do with the current mode of setting up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rojects, the evaluation mod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and the disconnection between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enterprises. Judging from the low conversion rate of current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 we should reduce the current investment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关键词：科技成果转化率；科技投入；科技产出
Key words: transfer ra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s；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put；the outpu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中图分类号：F12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311（2019）25-0290-03
0 引言
科技成果转化是国家创新驱动发展的核心环节，一直倍受我国政府、企业和学术界的重视。但现实的情况是我国整体科技成果转化工作不尽如人意[1]。2019年2月我国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全年的科研经费投入已超过日本两倍多，升至世界第二位。考虑到较低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多数学者认为，我国的科研经费投入存在很大程度的浪费现象。那么，在目前情况下，科研经费到底应该投入多少合适，成为学者们讨论的焦点问题之一。本文主要分析了科技成果转化率低的原因，在此基础上给出了一些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的措施。
1 我国科技投入产出现状
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2018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为900309亿元，全年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科研经费）支出为19657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18%，主要支持1052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563个国家科技重大专项课题、44504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01个国家重点实验室、132个国家工程研究中心、217个国家工程实验室、1480个国家企业技术中心等。
据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发布的《2018年中国科技论文统计》[3]，2017年中国在国际顶尖学术期刊共发表论文699篇，占总数的6.5%，排世界第4位；在各学科最具影响力国际期刊上共发表论文8259篇，占世界的15.1%，排世界第2位；被SCI数据库收录的论文为36.12万篇，占世界份额的18.6%，排世界第2位；被CSTPCD（中国科技论文与引文数据库）收录的论文53.18万篇。这样中国发表的论文总数已远超美国（52.40万篇），排名世界第1位。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发布的《2018世界知识产权指标》[4]，2017年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CNIPA）共受理了138万件发明专利申请，占全球的43%，同比增长14.2%，排名世界第1位。
2 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现状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和中国科协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科学研究要服从“三个面向”，指出：“科技创新绝不仅仅是实验室里的研究，而是必须将科技创新成果转化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动力，促进科技和经济结合是改革创新的着力点，也是我们与发达国家差距较大的地方，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主战场，必须加快推进科研成果转化”。
科技成果转化是指将科技成果从创造地转移到使用地，使使用地劳动者的素质、技能或知识得到增加，劳动工具得到改善，劳动效率得到提高，经济得到发展。具体地，按照我国《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科技成果转化是为提高生产力水平而对科技成果所进行的后续试验、开发、应用、推广直至形成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新产品，发展新产业等活动。
我国重视科技成果的转化工作。改革开放40年以来，为促进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我国从大力发展技术市场，引入科技成果转化载体，到实施国家技术创新工程，再到实施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国家先后制定和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和行动计划[5]。截至2018年底，国家科技成果转化引导基金累计设立21支子基金，资金总规模达到313亿元。但事实上，我国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并不高。据统计，中科院2013年3种专利申请达到13292件，有效专利22122件，通过各种方式实施的只有1955件[6]；全国高校2012年专利申请量达到113430件，有效专利117000件，通过转让和许可实施的只有2380件[7]，成果转化率分别为8.8%和2%[8]。据《2015年中国专利调查数据报告》，2014年，我国高校有效科研成果转化率为13.5%[9]。根《中国科技成果转化行业现状调查分析及市场前景预测报告（2017年版）》[10]，2015年，全国共登记科技成果59649项，实现科技成果转化的5726项，成果转化率不足10%，真正实现产业化的还不到5%。据四川省科技厅《2017年度四川省科技厅成果转化年度报告》，2017年四川省共实施各级科技计划项目10153项，产出科技成果15920项，有2317项科研成果进行了转化，占比14%。据《中国科技成果转化2018年度报告（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篇）》[11]，2017年，2766家研究开发机构、高等院校登记科研成果共9999项，实现科研成果转让9907项，转化率15%。截至2018年底，我国有效专利保有838.1万件，全年共签订技术转让合同41.2万项，转化率5%。
国内对科技成果转化的认识存在一些偏差，对科技成果转化的内涵边界以及统计测量等问题需要进一步探讨。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率、专利实施率都普遍较低，真正实现产业化则更低，这与美日等发达国家80%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差距甚远[12]。
3 存在的问题分析
科技成果转化率的高低直接影响着一个国家或地区科技及经济发展的速度。我国每年产出的科技成果数量巨大，但转化率并不理想。较低的科技成果转化率，说明多数科技成果未能从实验室走向市场与企业，这在很大程度上延缓了科技进步，制约了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这些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获得的科技成果，在完成论文发表、专利申报、职称评定、成果鉴定、奖项申报后即被束之高阁，最终未能走向市场，这在很大程度上也造成了资源的浪费[13]。可见我国科技成果转化问题不容乐观。
科技成果转化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科技成果的产出仅是第一步。有了科技成果，还需要良好的经济环境、正确的政策激励、充足的资源配置、适宜的体制机制、功能健全的中介机构、完好的市场秩序，成熟的市场评价与定价体系、以及知识面广的复合型人才的深度参与，与此同时，也还需要政府、企业、科研院所的密切配合。针对上述问题，我国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深入分析，并有针对性地给出了相关建议[9，12-15]。本文认为，科技成果产出的第一步是关系成果转化的最为关键的一步。我国当前成果转化率低很重要的问题是出在这一步。与之相关的原因包括：
3.1 科研项目的立项源自创造地而非使用地
前面提到，科技成果转化是指将科技成果从创造地转移到使用地。按照这个逻辑，科研项目的立项，或者动因应该源自使用地。是将使用地遇到的问题和困难表述给创造地，依此目的开展科研立项，最后将科研成果返回到使用地用以问题的解决。但我国当前多数科技项目的立项操作，在很大的程度上掌控在基于实验室的科技人员手中，包括项目的设立、项目指南编写、立项评议等环节。这导致我国科研项目的全流程都是学院派的，其立项动机、研究内容都和实际应用相去甚远。
3.2 评价体系未包含成果转化
现有的科技评价体系中，科研人员经费数量、论文数量、论文影响因子、所获奖项等是对科研机构和科研人员进行评价的主要指标。科研成果是否转化或转化后的情况，均未纳入考核指标，对于科研机构或科研人员来说，科研成果的形成也就意味着科学研究的结束。这种科研实际上是从实验室到实验室，并不存在从实验室到使用地的过程。科研人员凭借经费数量、论文数量、论文影响因子获得奖项，获得科研影响力和学术地位，从而掌控更多的科研资源。整个过程基本和科研成果是否进行了转化应用都无关。这就是为什么在世界上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屠呦呦，在中国三度落选中科院院士。
3.3 科研条件优越，科研成果转化驱动力不足
现在中国的科研人员，科研经费充足、科研条件优越、待遇优厚、社会地位较高。2018年中国的科研经费投入总量仅比美国少1000亿美元，是日本科研投入的两倍还多，位于世界第二。在这种情况下，多数的科研人员都具有较为充足的科研经费。另一方面，当前中国设立了名目繁多的人才项目。通过人才项目，科研人员科研获得不菲的个人收入。这使得科研人员的收入水平远高于企业端对等的人员收入。在这种情况下，科研人员更愿意保留在试验室，而不去触及有关应用的事。从而使中国科研机构或科研人员进行科研成果转化的内驱力缺失。
3.4 科研成果的评价缺乏应用导向
我国科研项目的立项基本是由实验室端的科研人员掌控的，对科研成果的评定同样也是实验室端的科研人员掌控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产出所谓优秀的，可以获奖的科研成果都是有实验室端的科学家自己评定出来的，而不是经过实际生产检验，能够解决实际生产问题，促进经济发展的科研成果。和日本相比，我国在科研投入和科研成果数量方面都完胜日本，但日本的诺奖数量远超我国，同样地，日本的实际科技水平也远超我国。
3.5 科研成果产出的人群
由于当前政策的压力，研究生毕业必须要发表一定数量的论文。面对这种压力，多数研究生存在“制造”科研论文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科研成果产出的主要动因是完成数量，其质量问题已基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在我们众多的科研成果当中，研究生所制造的科研成果占据相当的比重。
在研究机构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相似的问题。研究人员，特别是年轻的研究人员，面对职称评定、岗位定级的压力下时，难免存在凑论文的情况，这种“刻意制造、精心编排”的科研成果同样以数量为首要目的，从而其质量就难以保证，这样的成果转化应用基本的可能就不存在。
3.6 科研机构与企业分离
在逻辑上，虽然学术界与企业界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系统，但科研机构是科研成果的主要提供者，企业是科研成果的需求者，两者实际上应是密不可分的上下游关系、供需关系、互为支撑关系。但科研机构与企业的分离是我国目前存在的普遍现象。
这分为两种情况。对于大型企业，它们一般拥有自己的研究院，其研究实力、水平和装备都不是科研院所所能及，如阿里巴巴研究院、谷歌研究院等。企业问题的解决一般不通过普通的科研院所。而对于一般小型企业来说，其经济实力远不能和科研院所的科研人员比。这些企业又对科研院所望尘莫及。这两种情况都导致科研机构和企业的分离。
还有一个就是科研机构与企业各自的定位问题。企业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对科研成果有强烈的需求却不知从何下手，而科研机构定位科学前沿，得出的成果和市场需求相差很远，因而无法满足市场需求。双方在各自的定位上，在需求对接上都严重失调，从而造成科研机构与企业的分离。
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对于提升我国创新能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表面上看，产生科技与经济“两张皮”的原因是我们的科技水平偏低，究其根本原因则是科研没有与实践需求相结合，科技与经济的结合关键是技术能力的结合。但在现阶段，由于重科研轻转化、缺少风险投资、转化动力机制缺乏、中介服务体系不健全等原因，导致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率较低，制约着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服务社会功能的充分发挥。[17]
4 结论与建议
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努力，我国经济总量已经居世界第二，科技投入已超过日本，升为世界第二。但我国当前较低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和相对较高的科研投入不相匹配。其原因和我国科技项目立项模式、科技成果评价模式，以及科研和企业的脱节有很大关系。从当前的科技成果转化率低来判断，我们应该降低当前的科技投入。
科技是国之利器，国家赖之以强，企业赖之以赢，人民生活赖之以好，科技转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和引领作用日益增强[18]，为使我国科技转化率在发达科技相当，本文叙述了低科技转化率的原因及其存在的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提几点建议：科研项目的建立不单单应该从发源地，而应该以解决实际问题出发，更好的落到实际问题的解决中去。国家对科研技术成果的肯定，衡量科研成果的价值，不止是看科技论文的数量和质量，在衡量科研成果时，还应注意到申请专利的数量和知识产权的完整性，科研成果的转化不仅仅是对结果的看重，更是对科研人员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付出努力的肯定。
参考文献：
[1]常旭华，李晓.我国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的主导模式、共性问题及对策分析.世界科技研究与发展，2018，40（5）：519-527.
[2]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902/t20190228_1651265.html.
[3]http://www.sific.com.cn/InsidePage/1000/82/8979.html.
[4]http://www.sohu.com/a/281664376_99941697.
[5]吴寿仁.中国科技成果转化40年[J].中国科技论坛，2018，10：1-15.
[6]中国科学院科技促进发展局.中科院知识产权统计报告[R].2014.
[7]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统计年鉴[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4.
[8]宋河发，曲婉，刘峰.建设知识产权强国面临问题分析和战略任务与政策措施研究.中国科学院院刊，2016，9:989-997.DOI：10.16418/j.issn.1000-3045.2016.09.002.
[9]谢准，韦稼霖.我国高校专利转化问题研究[J]..科技促进发展，2016，12，6：685-689.
[10]http://www.cninfo360.com/yjbg/qthy/qt/20170225/527507.html.
[11]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26693350789476221&
wfr=spider&for=pc
[12]周小林，武思宏，李骞.技术就绪度方法在国家科技计划项目评估中的应用[J].科技管理研究，2017，37（3）：158-162.
[13]樊增强.提升科技成果转化率和成功率的战略选择[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45（05）：22-29.
[14]张丽萍.浅谈如何提高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率[J].实践（思想理论版），2018（10）：42-43.
[15]赵云峰.经济转型期中我国科技成果转化问题研究[J].环渤海经济瞭望，2017（09）：33，58.
[16]俞灵琦，贺鹏飞.要把成果转化工作做好必须从源头抓起[J].华东科技，2018（1）：1.
[17]汪根，魏华飞.高校科研成果转化的困境与对策研究[J]..现代商贸工业，2018（14）：165-169.
[18]时红霞，刘天旭，张忠伦.浅谈我国国有企业科技成果转化现状和模式[J].中国建材，2018（3）：96-98. |
